家里有过这么惨痛的经历,我也不好再问他什么了,而且我自己的身世和他比起来,实在也难以言喻,便挑明了主题道,「那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到底是谁在私卖这批货。」
被绑着的两个人,一个中年一个年轻一些,可能以为要处决他们了,一进来就忙不迭的喊冤枉,辩解自己对烟土一概不知道,只以为那是盐巴才接的活。
不过军阀们也都只敢背地里做,却不能明面上说,而且从政府角度老说,颁布的都有禁烟的法令。
「还没有,沾上烟土是死罪,他们一口咬定自己送的只是盐巴……」
这下可不得了,谁也没想到平静的贩盐生意下,居然有人干大烟的生意。
「对,段兄弟说的不错,如果不是这次马帮暴露,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原来一直走的是大烟。」
,居然还有十担大烟。
这年轻人好像很害怕,战战兢兢的开口道,「我们是从…….」
楚飞云发出严厉的眼色,示意他继续道,「接着说。」
师爷情绪低落的说完,脸上一片荒凉。
「何中南,听说他是书香世家本分人,怎么会和大烟扯上关系呢……」
回话的是那个中年男人。
林悦悦肯定比我了解的多一些,但没想到究其原因她也是不知道的,只听她在一旁惊诧的道,「师爷,没想到你家里以前出过这样的事情,连我都不知道。」
楚飞云回复道,「老大说的对,还好在那批马帮中,除了有大部分人逃跑之外,还是被我们抓了两个辫子回来。」
「我问的是你们从谁手里拿的货?」
「各位好汉明鉴啊,我们只是送盐巴的,并不知道这里头有烟土啊。」
问话的是林悦悦,别看她一个女流之辈,但是面对这样的事情,她心里明镜的很,而且语气也很犀利,直盯的两人腿都开始打哆嗦了。
我以前听他说过,他家里出过变故,最后好像是不得已下才上了苍龙岭的。
师爷闻言叹了口气,「唉。」
师爷怕我不知道,说了截获烟土的过程,又给我介绍了一下情况。
既然清楚了这批货的上家是从何中南手里放出的,那只要问出下家是谁,这条路基本上也就明朗了,我便急着问道,「那你接着说,这批货你们要送到谁的手里?」
林悦悦见他答非所问,就对那个年轻的男人示意道,「你来说。」
其中国内以云南烟土最为出名,每到罂粟收割的季节,国内山南海北的烟贩子都会云集而往。
「20年前的那场共和革命后,鉴于鸦片的流毒,风雷镇包括方圆十里内附近的几家有识的大士绅曾有过约定,谁也不准碰大烟的生意,违者共诛........至那以后,镇上虽然也发生过几次大烟事件,但都很快就被平息下去,所以大烟在这一带已经销声匿迹了有十年......」
楚飞云也参与了这次行动,所以他也配合着说起来,「段兄弟有所不知,我们当中有不少人都因为大烟经历过家破人亡,所以知道这东西害人不浅.......师爷就是因为他哥哥吸大烟,才导致家败人亡的。」
其实盘踞在各处的军阀,无论大小都有令百姓种烟的命令,要么就是走私烟土,以满足军饷之需。
「不说出来也会没命。」
师爷好像听说过这个人,他略沉吟了一下,接着又朝那人问了一句,「你没弄错吧?」
「都是大烟害的,我母亲死的早,我哥染上后,不仅花光了钱还偷偷变卖了家里的田产,我那嫂子过不下去就带着孩子回娘家了,我父亲被气到气绝而亡,我哥也因为吸到最后染上病撒手人寰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我心灰意冷走投无路,是林老大收留了我,他见我是读书人,就让我做了他的军师。」
「这位好汉你有所不知,我们只是押送的马帮,这下家是谁我们也不知道啊。马帮有跑马帮的规矩,我们本来只负责送到十里外的
还抓到了马帮的人,这可是大好事,我激动的上前一步问道,「那他们交代出背后是谁的货了吗?」
「你们是土匪,我怎么敢弄错呢,整个华阴地区,谁不知道这盐巴的上游货源被穆青芳、吴新田把持着,而下游销路则被几家私贩把持着,至于何老爷家的盐巴怎么就变成了烟土,我们马帮也不清楚啊,要不是你们劫了货,我们也一直蒙在骨子里。」
「大烟的生意并没有消失,只是更加隐蔽了。」
我没有拒绝,老二便出去叫人,又把那两个人带了上来。
只听那年轻男子接着道,「我们每次都是从青木川那边一个叫何中南何老爷手里拿的货,他只是贩盐的主,我们从来也不知道这里面怎么就成了大烟啊。」
「少废话,你们从谁手里拿的货?要送到哪里?」
他才开口那大一点的男人就想提醒他来,「你这样说出来我们会没命的。」
楚飞云说完又道,「要不再叫上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