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不留一个后患。
严洛顷被推倒在软榻上,舒服得嘤咛一声,浪得没边儿,清澈婉转的笑声烧硬了崔瑾身上的每一寸。
门被咯吱推开了,严洛顷感觉闭上眼,暗骂严兴不知道去哪儿了,这么没有眼力见儿。
那种明亮与欢脱,突然让穆戡有了一丝胆怯,不敢去打扰熊莲的生活。
“以前就是比命重要…”严洛顷小声开口,“不过昨晚我拿回它的时候也觉得没什么了…”
“不用,我还忙,回头…哦不,有事你再去喊我。”
可崔瑾没有走进,连内室都没进,隔着纱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用!”
那尾音像个小钩子一样,挠着崔瑾扑通扑通的心脏,酥得他全身发麻,他一把推开软若无骨快挂到他身上的严洛顷,也不敢看他,闭着眼吼道:“你以后安心跟着王爷过日子,别老想着跟你的情郎通信了,抓到一次我就吃你一只鸽子!知道没?!”
他紧张的眼珠子直滚,离得近些就知道他早就醒了。
于他几帐之隔,崔瑾扶着用力扒着他走路的严洛顷,胳膊不小心还能顶到两团绵绵的柔软,一蹭一蹭的。
崔瑾被辩驳得一口气出不来,又凶又狠地把他提了起来,扔到了帐子里的软榻上,拍拍袍子就要出门。
蛋三十、小严也要去云州
“那可不一定,我和我情郎通信的时候说不定还要传回去几句军机要闻,有本事你天天盯着我啊!”
崔瑾手指指着他的鼻尖,却被那双含水委屈的双眸盯得心虚,气得脑子都快爆炸了,再也不想理这个狐狸托生的玩意儿。
他急忙喊住要出门的男人:“诶,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小熊平时也想不起王爷的,就脆弱难过的时候控制不住,没办法感情啊真真磨人
“好嘞,我给您倒茶。”
“哦,”严兴的叫声唤回了崔瑾的神,“大夫刚开了安神的房子,你照着这个去给你家公子煎药喝!”
“崔将军?”
严洛顷之前闷得慌,出了一次门,回来之后吐了一夜的酸水,再也起不来身。
崔瑾啪地一声甩下帘子,重重踏着步子,背身坐到榻下的床凳上,没好气地说:“都让你早点出来,你还进去拿什么东西,那东西有命重要?”
他发誓,他真的不是有心亵渎这个看着像奸细的王夫!
他从来都是生活在阴影里,从死人堆里一刀一刀拼杀出来,双手染满了邪恶与鲜血,是天生就受到诅咒的煞星,以至于抓到一丝光就拼命地攫取,丝毫不顾他会变得越来越微弱,难受得想要逃离他的身边,不想再给他温暖。
崔瑾的脸红成了猴子屁股,恶声恶气道:“能不能好好走路?!”
他变态地用脸去蹭那张薄薄的信纸,仿佛这样就能离他近一点,就能感受同他一样的喜悦。
严洛顷趴在毯子上喘个不停,被他这么弄了一通,苍白的脸上也浮现出两团红晕。
“你!”
他听到外面有崔瑾的声音,正小声和军医交谈。
“你怎么多留他一会儿?!”
得趁天气热起来之前处理好遍地的尸体,烧到一半的腐烂的。
崔瑾心里也不是滋味,连
严兴送到门口刚转身就看了他家公子精神抖擞地坐在床边瞪着他,一点没有刚才昏迷不醒的样子。
严洛顷爬起来,红润的嘴唇微张,眯成缝的双眼似含着春水。
“留了啊,可…”
“你又想干什么!”
熊莲于他是一个太过耀眼的存在,照得他无地自容,可他就是忍不住用自己的肮脏和黑暗去玷污他,拉他一起共坠地狱。
初春,京城嫩芽抽出了新鲜的枝,然而春风还未吹到北境。
“我有些怕,昨晚好吓人…那个胡人的头就在我眼前掉了…”说着他微微抖了起来,想起来洒了他一脸的红色热液。
说完崔瑾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唯一的柔情全部倾注给了信纸后面的那个人,他的精彩他的快乐,他每天神采飞扬地过着小日子日子。
气若游丝,虚弱至极,又往下滑了一寸。
见面啦,王爷的“快乐”追妻路
“并无大碍,就是吓着了。”
严洛顷看着他好笑,凑到他耳边沙沙哑哑的说了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
严洛顷尖尖的下巴顶着崔瑾怕他冷特地给他铺上了狼皮毯,眼里也没了刚才逗他时候的开心,只有怨怪,这人总不肯多陪他,好像留久了自己会多啃他一块肉一样。
“哼,早知道老子不回去救你了!浪费!”
严洛顷站不动,全身都倚在旁边那人手臂上,看到了那抹粉色的耳朵尖,柔柔笑道:“我走不动啊,怎么办?这都是担心你们王爷担心成这样的。”
崔瑾不知道从哪里揪到了一根枯草,用力拽成了几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