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大点的事?老张不会这个面子都不卖给乔老吧?」
宋清平打出牌后苦笑了起来,「江东正好缺了一个副省长,乔老让老张把那个儿子,呸,那个老战友的儿子给提到副省长的位置上去。」
「不,这是很大的问题,放在我头上,我也不会放一个二级局局长上副省长的!」
「关键是那个龟儿子是他妈的林业局局长。」
罗云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极为认可丈夫的观点。
罗云霞依然有些疑惑,以一个省委书记的智慧来说完全不应该啊。
「这乔老还不满意?」
宋清平挂断一通长达半个小时的电话后罗云霞黑着脸提高了声音,把宋清平打出去的一张三筒重重的一拍。
「天缺万,二条。」
「这,乔老的确有些难人所难了,但是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能难倒他一个大书记?」
宋清平想到这点了点头,换作是他,也不过这么处理罢了。
既然打算培养高欢,而且又是别省的事,宋清平不介意多说一点,「但是这终归只是一份香火情,他算不上乔家的人,只不过亲近罢了。但坏就坏在这一点上,去年重阳,乔老回江东省亲的时候,让老张提拔一下他一个老战友的儿子。」
「副省长就副省长呗,江东本就是乔老老乡,公认的乔家大本营,一个副省长多大的官,老张三年书记了不会这点事都办不成吧?」
她。
「老张?他一个省委书记有什么惨的!人家还是你前辈,比你多干了三年呢!江东更是不知比你这中原省富裕了多少倍呢!」
罗云霞不是胡闹的人,她很清楚什么时候发脾气什么时候收起小脾气。
「老张解释了,年前去帝都开会时还特意拜访了乔老。乔老又提了这一件事,老张当时拍着胸脯保证,来年人大后就把那龟儿子提到水利厅长的位置上,磨练几年走之前送他一个副省长的位置。」
「无妄之灾啊!」
罗云霞撇了撇嘴,又看了一眼牌,又能做清一色了。
丈夫口中的老张是江东省委书记张青云,比宋清平年长近十岁,亦是丈夫的党校同学兼鲁东同乡。
罗云霞非要拉着其他人一起守夜,家中她最大,宋清平又在场,就连高欢都不敢「忤逆」
宋清平歎了一口气,他不像有的高官平常特别避讳在家中提到官场的事,女儿上高中时他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在家聊各种官场逸闻对女儿耳濡目染,可惜她终归还是讨厌体制中的束缚,让宋清平鬱闷了好久。
「但坏就坏在老张说错了话,过几年送在他一个副省长的位置?这什么意思?在乔家人听来那就变了味了。我们乔家把你送到大本营当书记,现在
越是普通,越是幸福。
罗云霞让高欢拉出自动麻将桌,一家人边看春晚边打麻将,和华夏无数普通欢度新年的家庭一样。
不过他与宋清平并不是一个派系的,背景比较複杂,能当上省委书记大部分源于本身的努力与机缘。
宋清平摇了摇头,「规矩就是规矩,一旦在某个人手上坏了,其他人会怎么想你?他们不会想着是乔家霸道了,而是老张软弱可欺,居然把一个林业局局长到副省长的位置上。」
罗云霞有些无语,不过细想一下,确实是个无妄之灾。
宋清平又顿了一下,碰了高欢打出的牌,「98年前,也没有过几例林业局局长当上副省长的案例!」
罗云霞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草包,相反出身帝都豪门的她极为清楚一位还活着的共和国元老的影响力。
「啪!胡了,给钱!」
「老张当初能去江东其实是走了一点乔家的门路的。」
宋清平准备开始转头培养高欢起来。
不过女儿下海经商了,但是这多了一个儿子,而且对官场的兴趣还很大。
只不过宋清平得一心多用,边陪老婆孩子们搓麻边接电话。
「这不就是老小孩嘛,老张犯得着大过年的过不好吗!」
这次接话的倒是宋拒霜了。
他虽然看到了罗云霞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但是还是得硬着头皮和老朋友老同学们叙叙旧,聊聊天。
宋清平难得的爆了一句粗口,老张的无妄之灾让他不禁有些物伤同类,「98年后,就没有二级局能直接跳到副省长的先例。」
「那老张没有找乔老解释一二吗?他多少还是和乔家有些香火情的哇!」
几十年的夫妻下来宋清平缘何不知道妻子到了爆发边缘,连忙为自己辩解:「小霞,不是我不想挂,而是老张太背了,心情鬱闷,实在找不到人说话,我便陪他多聊了一会。」
宋清平苦笑了起来,「老张说乔老当时就拍桌子了,「水利厅长也叫个官?小张你出去吧!」」
他有几个手机,大多都是秘书在保管,而今天晚上能直接打到他这个私人手机上的电话都是身份与他相当的老朋友老同学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