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像當她是燙手山竽,甩開她的手,像台火車般衝回書房。這個女人演技高超,海玉旒根本派她來亂的。
「這是您的包裹。」亞辛交給她一個不大的包裹。
「他說別跟你就真的不跟?」她把蛋打進盆裡,把奶油放進小鍋、開火,奶油很快融化後也倒進盆裡去,開動攪拌機:「你認為他很安全?」
白玫瑰沉默著。
「您在做什麼?」亞辛聽警衛說玫瑰和西蒙爭吵,趕來察看,手上拿著兩個包裹。
「沒有,她什麼也沒說。」她多希望西蒙直接開口問她,問她是不是裘莉絲。
「妳回房吧。」西蒙站在臥房門口沒有再往前走。
她在考慮要藏在車裡或偽裝僕人混進宴會,還是直接跟亞辛說他家主子西蒙會遇上危險所以要去保護他?
見鬼了他才會相信她鬼話連篇啊。她用楚楚可憐的眼神抬頭看他。
她來到客廳,角落白色演奏用三角鋼琴吸引她走過去。
而那琴聲是《D大調卡農》,裘莉絲常說他們的婚禮上想有個小型室內樂團演奏這首曲子。
白玫瑰轉身看亞辛。
除了警衛們守著主要出入口,僕人都不知到藏到哪去,西蒙也不再喜歡排場。
「他把這琴搬來了。」她坐下開始彈奏,雖然沒有琴譜,但是腦海中牢牢記著這首曲子。
「噢,謝謝。」玫瑰拿下幾個用品和麵粉、鹽、糖等原料。
「西蒙?」白玫瑰的右手被他抓住,琴聲突然停止。
她拆開來自瑞士的包裹,是一本書和一串天主教唸珠:「西蒙晚上要去的宴會在哪?」
白玫瑰嘆口氣,闔上琴蓋,走向西蒙進入的那道摩洛哥傳統雕刻木門邊。她躲在門板後頭偷偷瞧進室內,他臉色不太好的坐在桌前,翻開桌上文件看著。
但現在自己變成這種乾扁四季豆的亞洲女人,要他如何相信她是裘莉絲靈魂附身在別人的軀體上?
「我去書房工作,今晚我要出門參加家庭聚會,過幾天才會回來,妳需要什麼向警衛或僕人說。亞辛會在這,妳不必擔心安全。」
她坐在琴椅上想起那個沒能完成的婚禮。
白玫瑰心頭有不詳預感,她想起昨天那個可怖聲音和聲音的主人,恐怕也會出席。他參加王族聚會不帶貼身保鑣的話,她得想辦法偷偷跟去保護他。
「主人要我留在這裡。」
大宅裡雖有定期清理琴也有調音,但沒有人敢去彈那台他買給裘莉絲,在她死後他不准別人去彈的鋼琴。
她找到廚房走進去,現在她如果提起自己是裘莉絲重生成白玫瑰,可能會直接被攆出門,她只能保持沉默。
「做個東西讓他當點心消消氣好了。」
「你來得正好,幫我找烘培用具。」她打開每個櫃子,拿出茶壺和玫瑰花茶。
「您還是別亂想的好。」亞辛不認為白玫瑰知道西蒙的過去,
「海玉旒告訴妳什麼?」西蒙察覺她可疑表情。
「是王室聚會,在沙漠裡。」亞辛看著她從冰箱拿出蛋、奶油和香草精與檸檬汁。
西蒙在琴聲傳到他耳裡時,霍然從辦公室起身,推開傳統摩洛哥雕刻木門,快步走向鋼琴聲來源,雷恩的報告向來很詳細,這次的報告並沒有說白玫瑰會彈琴。
他不習慣撒謊也不認為她會對西蒙有任何威脅,她有過太多機會可以殺西蒙,但她沒有。
「妳為何彈這首曲子?」西蒙粗聲質問她,眼光掃過琴譜架,空空如也,和裘莉絲相同,她也不需要琴譜來彈這首曲子。
她好奇地在安靜大宅遊走,沒有人攔住她。
「你不去保護他?」她用量杯把所有材料量好倒進攪拌機鐵盆裡。
車開進大宅圍牆裡,西蒙隨意將車停在宅前有著花園和噴水池的迴轉車道,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房子。
「您的意思是?」亞辛以審視眼光看著她。
白玫瑰頭倚著他身後累得沉沉睡去,沒有細想。
西蒙聽到她的話,像是躲避她般,在滿足後迅速抽離,轉過身體背對她入睡。
她扭開烤箱開關設定溫度預熱,再轉身燒開水:「我認為他會有危險,但我們不能打草驚蛇,要一舉拿下對方,徹底除去對西蒙的威脅。」她試圖說動亞辛。
白玫瑰翻出西蒙衣櫃裡女性衣物,勉強能穿一套以前她還是裘莉絲時的舊洋裝,其他衣物不是太長就是太大。
隔天早晨回到大宅路上,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西蒙看似專心開車,但是心裡不知為何有些雜亂,他透過後照鏡看旁邊女人好像心情還不錯。
西蒙不會彈琴,但是裘莉絲讓他聽過同首曲子不同鋼琴版本,他懂得不同人演奏會有些許情緒上的不同,尤其是他聽過裘莉絲彈過數不清次數,現在這琴聲聽起來和以前幾乎一樣!
「不是在那裡嗎?」亞辛指指開放式置物架。
「你呢?」白玫瑰轉過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