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应该擅自替我决定。海玉旒不温不火的说。离开安德鲁之后,她努力完成学业,拼命三郎的工作还拿到心理学博士学位当起真正的心理医师,时光让当年脾气火爆的她已不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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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玉旒。妳为什么不告诉我妳病了。安德鲁在火炉前另一张椅子坐下,有点困难的开口。
晚餐后,安德鲁一直在酝酿,出现在他向来没时间坐下好好休息的古典客厅,海玉旒以前总笑说这是蝙蝠侠电影里古典客厅。
我从没看她生病过。连我生病她都很健康,从来没被其他人传染。
目前为止没有更好的疗程,以她的状况光是进行化疗效果不好,但开刀不代表以后不会再复发。往后要视情况需要,如果又验出癌细胞再作化疗。医生好似刻意增加安德鲁心里罪恶感,说完唇边还带着可疑微扬角度。
车子在一栋有小巧中庭的古董屋前停下。
要看术后复原。医生闲闲地拿起桌上马克杯喝下。
海玉旒回头给他一个『我就知道』的笑容,边脱下贝雷帽和大衣挂在玄关,然后顺顺长发。
享尽荣华富贵,无视生灵涂碳,无法抵抗外国侵略最终皇朝崩解,而被世人唾弃的中国末代皇族成员,就算血缘子孙的她好事作尽,终究不得善终吗?海玉旒背对着安德鲁开门,同时心里想着。
安德鲁站在门前看着她,决心要说服她积极接受治疗,他无法任她消逝在他面前,她可以自由过着她要的生活就如过去一般,但他依旧不会和她离婚也不会放任她让她就这样死掉。
傍晚安德鲁走进城堡里属于他的生活区域,海玉旒静静坐在窗台前看着夕阳西下,金黄色光芒洒在她周围形成光圈,有点像天使。
许久,安德鲁觉得室内安静到有点不寻常,三步并两步走上阶梯,因为海玉旒向来不喜欢让人久等。
我没有刻意找妳。安德鲁跟在她身后低声说,他不需要欺骗海玉旒这件事,但说出来令他难过自己没有早些面对海玉旒好好问个清楚,偏要等到她可能会死的时候。他以为她跟着路西法还处处找他麻烦,他是否误会她什么?为何总感觉有哪个环结是他所不知道。
安德鲁驾车依海玉旒指引转进日内瓦湖畔巷弄,地上不是一般柏油路,而是历史悠久马车砖头路。
等我。安德鲁想先下车拿出车厢里准备的轮椅。
对不起。安德鲁念在她是病人要保持心情愉快,一反常态马上道歉。
不用轮椅,我能自己走。海玉旒自己开门下车,拒绝他的好意。
什么叫很难说。抬头望向说话的男人,安德鲁皱眉粗声回应。
开刀?安德鲁眉头皱得更深。
一定要开刀吗?安德鲁皱眉,他担心海玉旒目前身体受不了医疗过程。
安德鲁为她推开马路通往中庭的木门,海玉旒领着他经过中庭步上通往二楼楼梯。
她不怕死亡,生离死别如果是她的宿命,她选择平静接受。
就算圣殿骑士团与她父母意外死亡有关,现在她追究都没有意义了,她很快就会到另一个世界见自己父母,原是清朝爱新觉罗家族改姓海家的这一脉就在她这里终结。
你这是在质疑我当医生的权威吗。她离开你之后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吧,癌症可能发生在任何时候。尚恩父亲那天过来出诊后便说他认为海玉旒生重病,但他不愿意在确诊之前告诉你。医生双手一摊凉凉说道。
切除胃部病灶之后很多东西她都不能享用喽。不过能不能开刀还需要评估她身体状况。你也知道她一直都没几斤肉。医生态度依旧闲适。
海玉旒知道他有话想说,但故意不理他,装做没看见他,自顾自坐在火炉前看电视。
身为海玉旒的医生和安德鲁的好朋友及圣殿骑士团成员,夹在两人中间不方便多说。
看她御寒穿着和心里大约推测老建筑物空间,安德鲁
妳的开刀时间订在下个月。安德鲁没有解释些什么,看着她的侧脸。
海玉旒提着小提袋闪进浴室里一座落地镜后方通道,安德鲁来不及阻止镜子关闭:海玉旒!安德鲁不可置信地看着再一次想由他身旁走开的妻子。
你不知道我这几年常常住在这里吧。海玉旒边说边按密码解除门锁并推开门。
她也不是当年那个会任他摆布的女人。
我过去几年来试着用不同方式告诉你很多事,但是你嫌烦。而且对你来说我什么都不是,我没有立场告诉你什么。海玉旒将电视音量转小,但是眼睛仍盯着电视,毯子下双脚缩到椅子上,膝盖顶着下巴。
海玉旒把头侧放在膝盖上,以深不可测的眼光看向他。
生病让她体会许多,真实面对自己的恐惧与感情。
两人进入一边窗户面向马路和一边窗户面向中庭的客厅,墙边整个书柜都是书,海玉旒走上狭窄金属回旋梯往楼中楼房间和浴室前进,安德鲁随意在客厅坐下,顺手取出智慧手机开始办公,以为海玉旒想整理些私人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