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气死老子!”荣圭浑身直哆嗦,一张保养得宛如四十出头的脸满是凶狠,拿起茶几上的果盘就砸荣柏文,幸好被黎艳莉和荣柏武阻拦住。
“哥,你就别气爸了。”荣柏武哀求道。
荣柏文玩味地一笑:“都别急,我不会像爸做得那麽绝,我会留点儿分红给爸,足够爸养你们这群情妇私生子们。”
这句话可把某人气得眼中恶意险些藏不住,他在荣华集团呼风唤雨快二十年,谁敢当场这麽落他的面子?他就是荣华集团最大的BOSS,唯一的帝王,没有人可以质疑反驳他,更没有人可以威胁他的地位!姓华的那个死贱人都死了这麽多年了,到现在还阴魂不散,那种人怎麽可以称为女人?虽然他一开始就看中她赚钱的能力,可是女人不但要会赚钱也要顾家,还要贤良淑德,不是只会赚钱生孩子就行。没钱的时候他能容忍这种女人的存在,他有钱了凭什麽还要容忍这种在公司里地位比他高,谈生意时比他更有话语权的女人?
一个处处比他压了一头,威胁他地位的女人最好的归宿就是滚蛋!他却没想到死了老的,小的越长越像那个老的,那张脸至少七分像,尤其勾起嘴角笑的时候特别像。
他永远记得那个贱人临死前的疯狂大笑,还有一声声的张狂诅咒:“姓荣的,我会让你明白从高处栽下来是什麽滋味!哈哈哈哈……”
这贱人到死还不想让他安生,居然早早防着他立了遗嘱,活该死在疯人院里!
容圭恨死去的前妻,连同恨得到股份的长子。前妻一死,自然对长子的态度改变。别的父母就算自己是个工人,也要削尖脑袋把孩子往师资设备更好的私立学校送,小升初、初升高差几分宁愿拿钱也要把孩子送进重点中学。荣柏文是考上哪个就是哪个,考不上就从母亲送他上小学的私立学校一直读到高中。
荣圭最上心的孩子就是最喜爱的情妇现在的妻子黎艳莉生的荣柏武。荣柏武嘴巴甜,十分懂得讨好他,最重要的是听话。他怎麽为这孩子舖路,孩子都不会反抗。哪像死贱人生的孩子,天生就是讨债鬼,不但不肯交出手里的股份,还天天想从他手里抢走股份赶他下台。
门都没有。
荣圭冷冷地想,看向荣柏文的目光充满刺骨的寒意,死贱人留下的股份是他心口的一根刺,不拔出来他一天睡不安稳,时时担心死贱人的孩子扳倒他。
荣圭对荣柏文的态度越恶劣,黎艳莉心里越放心,只有他们成为仇人,她的儿子才有更多的机会占到更多的财产,分给荣柏文的部分才微不足道,当然不分是最好啦。
黎艳莉顺着荣圭的後背,佯装劝说荣柏文:“小文啊,父子哪有隔夜仇啊?再说你爸岁数大了,把你爸气出个好歹,你可就不孝。”
荣柏文端起茶杯,状似慢慢地品嚐,舒展的眉头丝毫看不出来一丝关心:“他从以前就认定我是不孝子,在他的心里最好的永远是会讨他欢心的私生子,我孝与不孝也没多大区别。”
这话在场的黎艳莉母子全都明白,但他们不敢说出来,而且荣圭和荣柏文关系越差,他们母子就越得利,他们更不会笨得说出来。
“你……”荣圭一脸狰狞地指着大门怒吼,“……滚!”
喝完茶的荣柏文放下茶杯,毫不犹豫地站起来,冷笑着说:“我看也看过了,孝道也尽了。既然爸爸你不想看到我,要我滚,那我就滚了,再见。”
话音刚落,半点儿不留恋地掉头就走。
即使从停车场开出车,离开别墅的铁门,荣柏文依然能听到别墅里传来荣圭的冷冰冰的声音。
“竟然敢和老子叫板,贱人生的孩子就是贱人!”
荣柏文若无其事地翘起嘴角。
在慾望、野心面前,妻子和孩子又算得了什麽呢?妻子可以再娶,孩子可以再生,在他这个“好”父亲眼里不过都是他的所有物。一切的行为和思想都以他优先,他拥有对他们的绝对的支配权,想抛弃就抛弃,想要对方去死就必须去死。
“我要做人,不要做物件。”
回到家中,荣柏文一打开门就看到熊志鹏在拖地,身上穿着钟点工特意收在橱柜里的红格子围裙,他必须弯着腰才能拿好拖把,高大的身体显得非常憋屈。
荣柏文一看到熊志鹏这副模样就抱起胸,围着他转了一圈,好笑地看着他。熊志鹏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用眼神问他为什麽一直盯着他看。
荣柏文摸着下巴:“你这麽大的个头拿着拖把弯着腰不觉得难受吗?”
熊志鹏向来是自己的家务事自己包办,而荣柏文一直是请钟点工打理家务事,从不在家务事上浪费时间。熊志鹏和他同居後,理所当然地包办大部分家务事,包括买菜做饭。熊志鹏也从来不觉得有什麽问题,而且他也心甘情愿照顾自己老婆的起居。
熊志鹏不理他的揶揄,拖把拖到荣柏文的两脚之间:“站我後面去,你现在踩的地方我刚刚拖过。”
荣柏文站到他身後脱下西装和领带,随手扔进沙发里,立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