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玄看着他,“你说有人跟踪你?是真的?什麽时候开始的?哪些地方?”
欧阳摇摇头,“不用了,你别再为难我就好。”
欧阳身着睡衣被关押一天,狼狈不堪。而最後证明那只是普通不过的感冒药和胃药,化验出来没有丝毫毒品成分,才将他放出来。
生活渐渐不顺起来,和同事一起申报的课题因为莫名的理由而无法通过,分配给他的学习交流名额也取消了。
“有什麽区别呢?”
欧阳吓出一身冷汗,来不及辩解就被铐上带走。
“到底是怎麽了?”
他转身想离车子远一点,肖玄打开车门,一把就将他扯进来。
肖玄愣了愣,一时答不出来,噎了半天才说:“老师,我不会结婚的,相信我。”
欧阳似梦非梦,站着发呆,直到一包东西被他们搜出来。
欧阳无可奈何,“你不是应该比我清楚吗?”
肖玄真的再也没有消息。然而过了几天,欧阳又察觉到不对。
“先上车吧,要去哪里我送你去,你这样拦不到计程车的。”
“有人举报你藏毒。”
“我要是得罪了你,你大可以直接来跟我谈,拐弯抹角地报复算什麽?”
欧阳心里也难受,站了半天才夹着书走开。肖玄终究还是个小孩子,二十出头的少年人罢了。自己做老师的人,说话这麽没分寸。
更让他烦恼的是,被冤枉携带毒品的事情,明明已经解决了,却突然又有员警来找他,以各种理由将他带去警察局盘问、审查,还常是在上课的时候。难堪不说,学生也都目瞪口呆,课堂混乱。
肖玄没出现,可他总有被盯着的感觉,令人很不舒服的那种。虽然只在电视上看过类似的事情,但也意识到他是被跟踪了。
学校里隐约已有他是毒贩的流言散播开来。
天色有些暗,下雨天很难拦到TAXI,一起等空车的人都用看怪物的眼光看他,也没有车子愿意载样貌可疑的人。欧阳站了半天,仍然没叫到车。
肖玄呆呆的,没作声。
但是拖泥带水,对谁有好处呢?不狠心一点,他又怎麽戒得掉。
欧阳明白院长的意思,但是自己尽职尽责,从没出过纰漏,也没有不胜任的地方,没理由被解雇,便仍然坚持认真做他的教学和研究。
这话说得太重了,伤了肖玄。肖玄僵了一会儿,转身就钻进车里,车子急促地调了头,扬长而去。
有辆车子缓缓停在身边,车窗摇下来,露出青年白皙得有点缺血色的脸,“老师?!你这是怎麽了?”
“我知道你厉害,连学校跟员警都差遣得动,”欧阳被按在椅背上,越发气愤,“但我不会这样就自动辞职的,我也不是没被冤枉过。你尽管去让人诬陷我吧,就算天天都得去警察局,我也一样能过日子。”
欧阳有些生气,“敢做就要敢认。”
再这样长期下去,恐怕学校要找到藉口开除他,也不是难事。
被折腾了一星期,难得的周末,欧阳便在家里补眠,正疲倦地迷糊着,突然听得门铃的声音。
被惊醒过来,趿着拖鞋去开门,却立刻吓了一跳。几个员警闯进来,在他还发愣的时候就开始四处搜查。
肖玄愕然地,“我没有!老师,你遇到什麽事了吗?”
肖玄一愣,“什麽?”
肖玄呆了一会儿,突然露出怪异的神情,“老师,跟我在一起吧。我有保镳,跟我一起的话,你就安全了,也不用怕被人跟踪……”
再好脾气,欧阳这次也忍不下去了。员警查案是天职,好吧,那诬陷他的人呢?
这麽孩子气的逻辑让欧阳好气又好笑,“你不要再来找我
看样子是快递包裹,大概是钟理帮他签收的,但他不记得自己最近邮购过什麽。打开来满满的都是药片,欧阳仍然不明所以。
欧阳看都不看他。
然而要求处理那个栽赃诬陷的举报人时,警方的回答却是“无从查找”。
欧阳也是忍到头了,积累的愤怒全爆发出来,都顾不上礼貌,“还有,别再让人跟踪我了。有事当面说清楚就好,何必那麽偷偷摸摸的。你这样真的很可恶!”
欧阳气得发抖,走出警察局的时候身上还是那套睡衣,脚上是拖鞋,外面下着雨,也没有伞。先不说很冷,这样走在大街上,恐怕会被当成神经病。
原本甚是投机的院长对他的态度变得奇怪,开始不断暗示他的资历太低,而有一批相当优秀的博士前来T大求职,只是编制已满。
“没人希罕你,你还是快结婚吧,”欧阳忍无可忍,“这样大家都乾净,也不用反反复覆闹,省得祸害。”
欧阳不能确定地说,这是谁在刁难他,只是这些手段未免太眼熟了,隐隐觉得生气。但找肖玄理论不会有用,只能自己撑着,清者自清,只要一天还是T大的教师,他就要把那天的课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