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可祁的嘴角停止了上扬，他及时变换了表情。
他就是要，厉和风别把自己看太重。
厉和风放下喷雾，递给贺可祁，“补水的。来一下。”
厉年拍拍他的手，“我自个儿。”
“看年年，多帅啊。我的基因，多强大。”
“刚不让我跟着。买啥了？又打算，给我惊喜？”
他移开目光，目视前方，往厉年神秘的情绪点处驶去。
一向保持礼貌的他罕见的没有做出回应，他点了下头也算作打招呼。之后再无交流。
贺可祁无所谓谁对他的评价，特别是，不重要的人。
手机的每张照片都是他们的样子，平常的行踪与相处全被偷拍下来。
“好，小叔送你。”
“可祈，别用这种表情对长辈。”
“你聪明，肯定知道不止这一份儿。我没什么目的，就是想让更多人看到你俩。这么帅不发在网上多可惜？”
“厉先生，我想请您，别再去光明胡同。陶老爷子年纪大，经不起陌生人的言语打探。”
贺可祁顿了一下，快速的放了手。
他抽出纸巾暴力的擦拭手掌，但面上云清风淡，过度完美的气质浑然天成，他挑了挑眉毛。掺着路边的风，发出的语气多彩多样，不仔细听是听不出一丝愤怒的。
他想要的是，他们分手。他想要的是，看似完美的骨肉。可偏偏，两个都不如他意。
他再次开口：“厉先生。如果坚持给厉年进行通话，我会直接把这个交流方式也给切断。当然，他也会支持。换一个电话号码不是难事儿，拒绝不想见的人也是，容易至极。”
厉和风在跟踪厉年，准确的说是跟踪他们两个。
他拍拍厉年的腿，让厉年安稳坐在自己腿上。伸出手给他揉着手腕。
在终于删除完毕后，他感受到了身后的气息。
到达一家狭小的咖啡店门口后，瞟了瞟里面的客人，确定还有位置后，他去旁边商场停了车。
这举动惹得贺可祁生理不适。幸亏他没陪在厉年身边，油头粉面的，教不出好东西。
他需要，平和，或者说假装平和。
贺可祁的游刃有余像是有生俱来，秉着自由性子的他在放松状态下一股痞子味儿，断着的眉毛彰显着这一点。
“厉先生，我就一普通人。做一些小生意，生意人很明显就是，见人说人话。对于您，就是另一种说法了。”
厉年踢踢他的脚，但不见贺可祁任何动作，于是又踢了一遍。这回遭到了贺可祁反击。
他的力气相比之下可以战胜厉和风，他抢过手机的同时出了咖啡店。
屏幕带来的冲击是暂时的，贺可祁不需要缓冲的站了起来。
在删除相片的时候，整只手抖得剧烈。
贺可祁用手指掠过所有的商品，点点其中一个袋子，明了的示意：“给美女买的。我陪你去？”
“我是他父亲，”
贺可祁嗤笑，全无对待长辈的样子。他转动无名指的戒指，一圈儿又一圈儿，在老唱片的循环中也加入了老成，与对面人的交谈毫不费力。
厉年敲敲他的手骨，“真有意思，不给你惊喜给谁？”
“厉先生，您请便。贴满整个黑龙江我都给您拍手叫好。免费海报也算是我们占便宜了。”
厉年喜欢男的，厉筱俐喜欢女的。
在出地下停车场的路上，在电梯里碰到了今天约见的人。
那人站在他的左侧，抽出一支烟。
贺可祁听到这句自以为是的话语当即打断：“没有实质关系，就不属于。”
厉和风因为没有预想到的平静而微微疑惑，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贺可祁转身对上他的笑容，伸出左手抓紧他的手臂，用了全力。厉和风显然承受不住，发白的手掌，显得无力。
到达咖啡店后，他要了一杯厉年最喜欢的油柑冰美式，在上饮品的时间段里听着对面人的调侃。
把厉年送到了一条老街那儿，看着在落日下模糊的影子，割伤了残叶，懊恼了砖红的墙壁。
年长的沉稳在这时体现的完整，厉和风抬手敲敲桌子，“可祈，我家闺女也夸过你，是个有想法有能力的年轻人。但今天单独交谈，却不见得。”
陌生人？
厉和风的面部表情瞬间垮掉，怒火冲天，但他不会动手。这个社会给人的自由机会大把，但他不是能随心所欲的身份。
这踏马，不
他吸了一口气，隐忍开口：“别人是变态，我儿子不能是。把这照片儿贴满整个市，你们也试试被人骂的感觉。我也不想，但你们都不听我的。那就听听别人的。”
贺可祁紧皱的眉毛表示拒绝，待再想说些什么时，厉和风突然掏出手机给他看相册。
厉和风捋了捋头发，淡定的拿出来一个喷雾洒在脸上，像是在盖一层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