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都根本没任何名气,床上也很僵硬,也没几个人会恰巧有兴趣来问他的价码。
人家叫他钱鼠。
但是作为异性恋,去做同性的皮肉生意,确实很可怕,过程也非常地受折磨。
那种时候不会觉得肉体有多麽要紧,所以也没觉得有多羞耻。
就算不是挑逗,起码也在暗示可以提供更多的服务。
真的是体贴得有点过头。徐衍暗暗想着,试探地开口:「帮我洗头吧。」
听说颜可以前有为了赚红包去陪富商的经历,徐衍也不觉得奇怪了,颜可在他看来就是那种人。
晚上颜可送他回家,照例又替他收拾了一番,甚至帮他放了大半浴缸的水,试好了温度,还加了精油香氛剂。
颜可傻了一般,直勾勾看着他。
他其实也算不上艺人,只是当时还算青春秀丽,可以鱼目混珠。刚好有人看上,价钱不算差,听说比陪富婆的要高很多,他实在急需钱,也就咬咬牙做了。
「钱包就在桌子上,你等下可以自己拿。」
无论是笑贫不笑娼,还是笑娼不笑贫,都可以取笑他。他心里隐约也知道
直到後来自己作的曲子跟歌词开始卖得出去了,日子才摆脱无法温饱的困境,但他已经有恐惧感了,仍旧非常节俭,拿到钱就赶快存起来,然後拿一点点出来买必须的东西。
只能拼命打工赚钱,每一毛都努力节省。
其他人都不屑花力气赚这种小钱,他倒是不嫌钱少,能赚的都去赚,跑腿什麽的也无妨。
吃惊地开始挣扎,徐衍却根本没打算轻易放手,顺势就把他压倒在床上。两人纠缠了好一会儿,吻得都快窒息了,徐衍才从他口腔里退出来,重重喘着气,亲吻他的脖子,单手按紧他,一脸情欲地脱他的衣服。
娱乐圈里出卖身体算不上是什麽大不了的事,物件和交换的东西大家各自不同罢了。看得多了自然就麻木了,又穷得厉害,
每天都怕下一顿吃不饱,怕追债的人半夜来踢门,永远不知道自己能撑到哪一天。那段时间的生活,他到现在也没勇气回过头面对。
抬手碰碰他额头,果然是异样地发着热,颜可有点担心,刚想去拿个体温计来,却突然被一把用力抓住胳膊。
「……」
颜可呆了一会儿,终於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猛然瞪圆眼睛,用力挣脱他的手,「我,我不是同性恋。」
眼前一晃,嘴唇就被炽热的东西堵住了。颜可大脑根本反应不过来,呆呆坐着,被撬开牙关,热烈地吻了半天,要透不过气来了,才猛然哆嗦了一下,总算意识到是怎麽一回事。
颜可是很俗的那种男人,爱财,一心要出唱片,很想红,会出卖肉体,也会用钱打通关系。跟那种清高正直的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反正挺贱的。
徐衍心里已经有些确定了。等到洗过之後颜可又殷勤地替他吹干了头发,涂上各种护发用品,体贴得不象话,徐衍更加对自己的想法确信无疑。
颜可应了一声坐过去,觉得他身上有点烫,「你不舒服?」
讨好得太明显了。
颜可僵硬着,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不及做什麽抵抗,就被剥掉长裤。
对这种人有欲望,感觉都有点脏兮兮的,显然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谈。他都觉得丢脸,但又克制不住。
「你记得自己的价码吧。」
「我知道,」徐衍喘息着,紧压着他,肆意揉捏他胸口,一手探进他裤子里,「我会给钱的。」
「但你不要误会,这回上床了,我也不会帮你说情出唱片的。」
「你,你这是……」
车祸之前他和颜文两人都没买保险,肇事司机又是个赤条条的单身汉,也在车祸里死了,赔偿什麽的根本拿不到。
要给一个赤裸着坐在浴缸里的同性恋男人洗头,多少都会尴尬。但颜可楞了楞,还是笑着答应了,「好。你们啊……」
「……」颜可脑子转不过来。
生活迫到那种命都快没有的地步,谁还能娇气地想着什麽自尊。
一次就够了,心理都有了阴影。
他明白徐衍的意有所指。颜文死了以後,最缺钱的时候,他陪过爱对男艺人指名的有断袖之癖的富商。
穿着浴袍靠在床上,灯光昏暗,看颜可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徐衍有点口乾舌燥,「你过来。」
「不要装了,你上次不是也同意了吗?」
有人送他些不要的东西,他便会很高兴地收下。FANS送给偶像的礼物,被扔掉的或者随意转送的,他也会去回收起来,拿去熟识的店里低价转卖。
公司的合约毁了,那张出不了的唱片已经投了不少钱进去,他需要赔偿损失,还要还颜文之前花天酒地欠下的债,高额医药费要付清,又要吃药。
这种突发状况把颜可吓得呆了,更多的是困惑,忙紧紧抓着皮带不敢松手,但搞不清楚状况,又不敢太激烈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