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算算……我应该是十六或者是十七岁?”
“什么以前?”
他紧贴上路行的后背,就好像他有什么肌肤饥渴症似的,手指搭上了路行的肩膀。
,清楚在具体哪一个部位,他甚至都不敢将之定义为炮友关系。
“有事?”
他脚底灵巧发劲,就将自己从半个身子倚在钟明洛怀里的姿势中挣脱了出来,钟明洛看起来还想伸手够他一下,但路行动作迅捷灵敏,他只堪堪碰到衣角,这并没能引起路行注意,他只得讪讪收回手掌。丁写玉见此,嘲弄的掀了掀嘴角,旋即他又道:“今天会有个随班采访。”
“应该说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的。”路行纠正他。
路行:“哦,那好吧……”
不大不
“简直像我天生长出来的!”
钟明洛冲他咧嘴一笑:“这就是你长这么矮的原因吗?”
“……去你的,我不矮!”路行翻了个白眼,又拿手肘狠狠捣了钟明洛的肋骨:“假如你知道你自己才是那个营养过甚,长的过高的一个。”
这句话显然是冲着丁写玉的。
“以前?”路行顿了一下,他抬着眼睛看丁写玉,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光芒:“说实话丁写玉,虽然我总觉得你认识我应该不止我第一次认识你……但因为你始终守口如瓶,而我不知道那有什么不能说的,但我现在至少能确定了……“他嘴角微微翘起,就像赢了什么胜仗:“在你知道我的时候我至少还没把头发剪短。”
丁写玉盯着瞧了一会儿,抬手虚虚拢过他的耳鬓再到发梢,随后轻声道:“你看起来就跟以前一样。”
丁写玉知道路行有点生气,但有些时候他很享受路行的小脾气,那至少能令路行迈过一道泾渭分明的沟壑,离他的身边近那么一点。虽然那远不到能将之拥入怀中的距离。
“你会来吗?”路行又问道。
“你的经纪人会在场,你不用太紧张,她会告诉你应该说些什么。”
从某些方面来说,钟明洛性子就跟臭屁小男孩差不多,主权意识和领地意识极强,而同时他又是成年雄性,于是在面对旗鼓相当的对手时不自觉就会展现出他的攻击性。
路行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点头道:“是到时间了。”
待他扭头,钟明洛正戒备的看着他,丁写玉牵动嘴角勾了一下:“你不久前还别扭的像个头一回上花轿的大姑娘……”
“那为什么剪了?”
丁写玉注视着他嘴角小小的弧度,语气冷淡道:“我可不知道你那时几岁。”
他将垂落胸前的长发撩向后耳,又晃晃脑袋,发尾划破空气“啪”地抽在了丁写玉的手臂上,不轻不重,但恼火意味极强。随后他一边一点头一边向门口走去,他向安卓平微笑示意,在临走前最后道:“那么我就先去了,但愿我只用等一会。”
“或许你也应该在。”路行微微笑道:“如果你不想我太紧张的话,难道你不应该在场吗?”
“你以前留过长头发?”
钟明洛表情扭曲了一瞬,随后倔强嘴硬道:“谢谢夸奖。”
丁写玉微愣了一下,他不想将这理解成他会给他带来安心感的意思,但理智告诉他这只是路行为了不让他和钟明洛两个单独相处的小把戏——他不是真的不知道周围正在发生什么。但怎么说,如果暧昧也有界限,路行模棱两可的唇角就是能迷乱他理智思绪的弦拨。
路行脑袋向后仰,拿后脑在他肩膀上轻轻撞了一下,然后耸耸肩不在意道:“长头发会吸收走我的营养。”
丁写玉在沉默后点了头:“我会去,但,要等一会再过去。”
“闭嘴!”钟明洛耳尖涨红,急于打断丁写玉嘴里接下来想也知道不会好听的话,他想安卓平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找个理由把他带走,但安卓平眼抽,会错意了,连忙道:“你们慢慢聊,慢慢聊,我自个麻溜出去。”
而丁写玉,从不允许别人挑战他的权威和地位,比表面的清心寡欲更为突出的是霸道专横,面临挑衅之时奉还以牙眼,路行口中睚眦必报的“小人”——更何况这个挑衅对象还是钟明洛,于是他的视线犹如无形的刀子般在钟明洛触碰到路行的每一处地方巡视,在将气氛降至一个冰点时又轻飘飘移开目光,随后干脆无视了钟明洛不自觉攥紧而暴起青筋的手背,只对着路行道:“派伯在等着你做妆造呢,你不应该再将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上了。”
路行砸了一下嘴,发出了小声的“啧”。他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的样子,但钟明洛插嘴,并走了过来。
“你快看看我的头发!”一声快乐的呼唤将他的思绪拉回,路行从钟明洛的怀里起身了,他跑到丁写玉面前转了一圈,特地展示出从肩膀到腰部这段头发的全景。
路行正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角,好像并没有察觉身边剑拔驽张的气氛似的,只随口应答了一声。
然后他这才抬起脸,就像才看见丁写玉似的,随口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