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斯,我對不起,我不應該逼著你說出這些;但是,也謝謝你,得到這樣的回答,這使我今晚終於能安然入睡;否則我已有一個月的時間都無法成眠。」赫菲斯欽說道:「你可以去陪你的妻子了,晚安。」
亞歷山大叫道:「等一下,赫菲斯欽,別走!」
「善待你的妻子,快點離開吧。」赫菲斯欽說道:「我要走了,你可以把你身上的外套給我,以免你要去剜出別人的雙眼。」
「不,赫菲斯欽,我想對你說的,只有一句話,那就是現在,今天晚上,在這裡留下來。
「我不在乎老國王怎麼說,也不在乎我的新婚妻子怎麼說。
「我只知道,見到你這個模樣,令我動火你明知道我喜歡你,你在我新婚之夜裡,穿成這樣,來到我的房裡,你這是在誘惑我!
「就算老國王明日就要起兵與我征戰,我也不在乎;赫菲斯欽,我要的終究只是你一個人而已!」亞歷山大說道。
這一晚,巴戈阿斯睡得極不安穩,他一直聽見自隔壁房裡,傳來低低的喘氣聲。
「亞歷你快要把我折騰死了明天你不是要帶妻子離開嗎?」
「你的眼是愛神所賜,你的衣服又豈不是維納斯所送的?那衣服讓你看起來很美讓我忍不住想擁抱你自從我們都成年以後,我就沒有再碰過你,今夜就如同作夢一般。」
「亞歷別碰那裡亞歷唔、唔嗯--!」
聽著這些yIn聲浪語,以及綿綿的情話,令巴戈阿斯的心chao洶湧。
此時,在他心裡頭,竟浮現出一種複雜的情感。
巴戈阿斯想著:『這是什麼?難道是忌妒的感覺嗎?』
然而,習於服侍君王的他,終究懂得雨露均霑的道理,按理而言,他不應該擁有這樣的情緒,而且也早該忘了如何去忌妒一個人。
當他終於入睡之後,便在夢裡,看見了隔壁房的那兩人,交纏繾蜷的身影。
夢裡的赫菲斯欽,臉上的傷痊癒了。
他的皮膚潔白無瑕,金髮不再沾黏著血塊他成了馬其頓公主,被亞歷山大帝捧在手掌心上的玉人兒。
儘管這應該與赫菲斯欽本人所企求的不同,赫菲斯欽一直以來都站在前軍,他總是積極地參戰;他唯一向亞歷山大表達愛意的方式,便是爭戰。
然而,至少在夢裡,巴戈阿斯替赫菲斯欽感到高興,因為他不必再受傷,亞歷山大也不必再因著赫菲斯欽重傷、倒在血泊裡而流淚。
後來,他們去了印度。
在亞歷山大的要求之下,巴戈阿斯在大庭廣眾之下起舞,跳波斯王宮中教習的肚皮舞。
沖天的篝火在黑夜中熒熒地燃燒著。
亞歷山大看得癡迷,於是起身摟住他的腰,抱著他,親吻他。
那個夜晚,眾人的目光,全聚集在他和亞歷山大的身上,赫菲斯欽也不例外。
巴戈阿斯知道,儘管他跟隨亞歷山大已有七年之久,在馬其頓軍隊的眼裡,他依然只是個低等的波斯男ji。
在場的人們用嬉笑的眼光看著他,有人在饞他的身子,但是巴戈阿斯不以為意。
只因為,這一晚,是他一生中最榮耀的一刻,這是他第一次在宮外,與君王共舞。
他是君王的舞伴,這是一場舞會,而他與君王平起平坐。
別人如何看他,這不重要;至少今晚,亞歷山大愛他,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