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吴征朝韩归雁竖了个大拇指道:“他们摸不清我的套路,但是他们料得到我时常搞些新花样。所以只要是不依常理的事发生,大体就猜的到我在左近。还有,一些不好收拾的场面,多半我也在左近。小韩将军,你爹爹当年怎么说我来着?”
“你怎么忽然对丘元焕蒯博延了解那么多?”
“那主将唤了名随从来道:请管将军稍安勿躁,时机一到自来相见。时局未明之前,务必按韩大将军将令,稳守夷丘诸城不得有误。另,管将军违反韩大将军将令,私遣军士前来军营,此事暂且记下,
“切,这些话我来说多好,你还自己说出来,像是在吹牛。”韩归雁撇了撇嘴,引来一阵娇笑,倒也无人反对吴征的话。说到军机大事,于右铮等人赶忙退了出去,吩咐大帐外严加戒备。
“他们猜到是你在兴风作浪!”
“属下亦要来人传话安西将军,不可再擅自前来。”于右铮收拾碗筷道。都是韩归雁提前吩咐下的,他们不过依令行事。
水战搭设浮桥,可谓富贵险中求,成了大赚特赚,万一不成就前功尽弃,还会伤亡惨重。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管培明捏了捏拳头,心中暗道:“韩大将军不是庸才,不会放任这里不管。到底来的是不是陷阵营?”
韩归雁逐个细看,每看完一封就交给身旁的吴征,再传给柔惜雪,倪妙筠,冷月玦,顾盼,瞿羽湘……吴府一家人就在此一直看到了深夜。
“非统兵大将之才,但机变百出,置于战局关键处,或有奇效。”
“你要让我来猜,丘元焕就在对岸!待一切准备妥当,蒯博延也会出现在对岸!到时候燕军集结精兵,搭浮桥渡江,顺便再要了我的命,一举两得。”
“玉姐姐好手艺。”吴征满足地叹口气赞道。
这里只有韩归雁身具统兵大才,但余人一样聪慧伶俐,各有见识,帮着出出主意不在话下。
“韩老将军知道,蒯博延大体也摸出了些门道。”吴征自吹自擂,洋洋得意:“一般人大体猜测我会在濡口待命。蒯博延不会,他知道夷丘城是破局关键,也知道我会在这里!所以才要这么干,明目张胆搭建浮桥,就是要诱我现身,越早越好!”
“我们也得快些,夷丘城里守军眼下是憋着口气,久了也会散去,反而军心动摇后果不堪设想。”韩归雁脑袋左歪右偏,朝着地图反反复复地看:“燕军明目张胆地搭浮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仗着谁的势了?”
正商谈间,玉笼烟掀开帐帘,领着于右铮与几名亲近将士进来,手中捧着托盘。
深夜越发寒冷,几口热乎乎的肉片鲜汤下肚,连脚底都暖和起来。
“这你们就不懂了……”吴征嘿嘿一笑,得意道:“我懂!就是小韩将军说的,一定仗了谁的势!”
“砰!”管培明怒不可遏,一掌将桌案拍得杯盏皆碎。片刻间又冷静下来,将满腹牢骚话压了回去,沉着声问道:“你去军营,看他们军容如何?”
“燕军扎板欲搭浮桥,管将军急了。”吴征哈哈一笑道:“没事,让他再郁闷几天,待交锋了正好把怒气都撒出来!”
“帮不上你们的忙,就打点好你们的内事。”玉笼烟论见识武功,都差了一大截,便主动承担起一府中人起居饮食的职责,了却大家的后顾之忧:“对了,日里夷丘城有人持安西将军的剑印来访,我按小韩将军的意思,让于右铮将他打发回去了。”
待战后赏功罚过,往后切切不可再犯。”
中军帐里仍然燃着灯火,桌案上堆满了一封封奏报。有濡口传来的,有对岸的动向,也有西边的陡峭山道里那些游魂的踪迹。
什么。”
“将军,这才是属下最生气的!如果不是扎了寨子,属下几乎要以为那里是个镇子。三三两两不成队形,吊儿郎当,一个个痞气十足,哪里像什么军营!就是……就是那些军士看上去一个个傲得很,眼神凌厉,好像又有点本事。”
冬季天寒,濒临江边水汽又特别大。到了夜间,山脚下便雾蒙蒙地一片,将陷阵营包裹在云雾里。
“我不
“可惜丘元焕和蒯博延都不知道老爷已经是绝顶高手,美梦又要成泡影。”帐内都是一家人,终于不需要用军中称谓,玉笼烟松了口气。
“猜的呀,但是八九不离十!”吴征低头凝视地图随口答道,以掩饰躲闪的目光。这话他说是自己想的可以,要说是栾采晴的推断,多半要被加上好多疑点。
“祝夫人和陆姐姐那里也没有确切消息。军中戒备森严,她们潜进去也不易。”柔惜雪怯生生道。百万大军她不怕,但叫出祝夫人和陆姐姐六个字,却心惊胆战。
“我怀了他们太多事,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吴征伸直在地图上的寿昌城一带画了个圈圈道:“还记不记得当时我去断粮道,结果直接招来了丘元焕,差点要了我的命!你们谁想到过?前线战事那么紧,丘元焕会单单来找我!为什么?”
“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