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昭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坠入一种难以描述的寂静中,直到心跳的声音鼓入耳膜,浑身都开始燥热——刚刚什么意思?
闻昭沉吟着,其实考虑到之后的运动量,晚餐不宜过多,但看着他期待的面庞又说不出扫兴的话,大不了今晚多讲理论少动手。
闻昭这才松了口气,有些不屑地说:“他是靠李家荫蔽走到这个位置的,表面看着勇猛,实际上就是个花架子,从来没有在基层走过,听说军部所有考核的成绩都是托人改的,真动起手一个丙等士兵就能把他摁趴下。他下盘不稳,动作虚浮,蹦的跟只蚂蚱一样,其实就是唬人,在格斗场上叫的能把房顶震塌,真动手的时候却跟面团捏的一样不堪一击,不知道还以为他是靠声波攻击的呢。”
,闻昭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好端端坐在他对面。
他勾起嘴角,似乎看到和他一起走下一个五年的希望,前路开始敞亮,五年又五年,慢慢叠在一起没准就一辈子了。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这一天都掐着秒表过。
然而魏湛青正要进去,兜里的手机响起
魏湛青也不知道,他在车里用头一个劲捶方向盘,感觉自己蠢得和刚邂逅初恋的青少年一个德行,重点是这副蠢样还全发生在闻昭眼皮底子下。
“那你觉得,我有没有可能打赢他。”魏湛青眼神闪烁。
“什么时候?”他问。
“你教我啊。”魏湛青笑道。
闻昭倏地看向他,魏湛青端起碗遮住脸,吨吨吨干完一碗粥,放下的时候面上还残留有一丝绯色,他尴尬地站起来:“那个,我上班去了?”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为避免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彻底崩塌,下午的时候必须好好表现一下。
当然,这一切建立在李俭的对手是他的基础上。
“没有,我姐在呢。”魏湛青安抚地拍了拍他:“就是没想到这人这么讨厌,我怕我没忍住和他打起来,想先知道点根底。”
魏湛青对这种肮脏的想法不屑一顾。
他知道他仅会的那么一点拳脚全是被魏沅白逼出来的,实验室待几个月估计又全扔下了。以前他也想教他一点自保的手段,可碍于一年到头见不着几次,加上他又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姐姐,根本不需要他费什么心。
这次难得他主动求教,他暗暗欣喜,感觉自己搁他身边又多了点用处。
闻昭笑起来:“不如以后我给你当保镖吧。”
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好像突然在黑暗里看到丝光亮,万一以后不再有这层关系,他或许可以凭教学老师或者“保镖”的身份留在他身边。
“就...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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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回到家一开门,穿着标准作战服的闻昭就等在门口,这把仿佛花孔雀一样光鲜的魏所长唬的一愣:
说完,飞也似的跑开,边跑还边质问自己跑什么?这种程度就心跳成这样,之后该怎么表白?
“你级别太高了,我可用不起。”魏湛青没当真。
闻昭同样被闪闪发亮的魏湛青晃得眼晕,暗恼自己操之过急,于是矜持道:“也可以等一会儿。”
“下午吧,今天所里没什么事,我早点回来。”魏湛青看了看表:“以后我们定个时间,我诚心诚意拜你为师。”
“他也去了?”闻昭面色一寒,倏地泄出杀气,急问:“他跟你动手了?”
是他说的螃蟹和菊花酒,他准备一顿烛光晚餐后再和闻昭进行消食运动。
“对了,李俭这人身手怎么样?”魏湛青问道。
魏湛青咧出笑,献宝一样把手上的食盒放在玄关的架子上:“我催我姐今天拿来了。”
“.....我是说,保镖的事。”他试探地说道。
闻昭抿了抿嘴,有些失落地抽回手,魏湛青又道:“我们是合法伴侣,不需要你单方面保护我,我也想保护你的。”
这话登的就把闻昭问哑了,他瞅着魏湛青玉雕一样的手指,感觉没有一丝皮肉适合打架或拿枪,可又不舍得给他泼凉水,于是含糊道:“练一下应该没问题。”
闻昭把大半个白天花在设计课程上,从简单的格斗到一般杀伤武器的使用,内容丰富详实到需要大半个月来消化,等最后一个字落定,他看着密密麻麻的计划安排才感觉自己似乎有些用力过度,但或许,他可以借此催他回家——不,催他上课。
“...好。”
“我要是没有级别了呢?”闻昭加了分认真地问。
魏湛青醒悟到他的意思,心头的酸涩直往上冲,夹起一块翡翠水晶饺掩饰:“我不要你做我的保镖。”
魏湛青果然回的早,且完全没有要参加一堂激烈的格斗课的思想准备,临下班了疯狂在镜子前捣鼓衣着和发型,弄得安茬以为他要去和哪个美人约会,不得不刻薄地提醒说他的合法丈夫孤守家中,分外寂寥。
“不会的,谁也不能再从你身上抢走一点东西。”魏湛青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