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儿还有点儿犹豫，可能是怕谁家的媳妇来抓自己老公。
这回终于是齐德龙了：「谁呀？」
沙发上则散乱的坐了三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和两个男人，茶几上胡乱的堆着些啤酒瓶和果盘瓜子。
她又报了齐德龙的名，小伙儿这才放下心来，看样子姓齐的是这里的熟客。
周向红好话说尽，齐德龙这才同意跟她「见面谈谈」。
空气中弥漫着酒味烟味和其它不知道什么混合的味，偏偏还混着一股香水味。
周向红挪着步子过去，小心翼翼的歪坐下来，欠着身子刚要说话，齐德龙忽然又说：「大姐你看你整点啥？来瓶啤酒？小红，去给大姐起一个！」
居正位的一个约么四十左右的男人，胳膊挎在旁边一个女人脖子上，歪着脑袋问：「找我的？……啊，周大姐吧？」
下午吃过饭，王雅丽照旧玩失踪，她也没心情去公园了，收拾收拾换了套正经点的衣服就出了门。
当然不是还钱。
地点是ＴＸ区嘉应公园附近的一个ＫＴＶ，齐德龙据说是正在那跟两个朋友唱歌。
然后回头示意周向红进去。
那个年代当然不是玩骰子，而是小姐本身被客人玩，本质上和周向红李秀玲她们也没啥大区别。
那边音乐声也停了，擦擦的轻响了两声，好像是对方正在点烟，说话有点含煳：「唔，是你啊……挺快啊，这就要还钱啦？」
周向红虽然没来过这种地方，也知道那些就是老百姓俗称的「小姐」，陪唱歌陪喝酒还陪玩。
齐德龙拍了拍身边沙发：「来，周大姐，上这儿坐。你离那么远，这说话多费劲呐。」
她战战兢兢的走进去，看见屋里一面墙上是个不怎么清楚的投影幕布，另外三面墙环了长条沙发，屋中间摆了个大茶几。
俩人在其中一间音乐声最大的房门前停下脚步，小伙儿敲了敲门，其实根本没必要，里面一个男的嗓音在劣质音响的放大下愣是把一首蒋大为的歌唱出了攻城锤的气势。
进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几个女的，看着二十来岁年纪，个别甚至可能还不到，穿着简单暴露，其中俩人还叼着烟，也不知唠点什么，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七拐八拐找到地方，前台一个小伙见她一个老娘们推门进来诧异了一下，周向红连忙说是来找人。
他这么一说，周向红倒有些张不开嘴了，一边小红已经砰的起了瓶
「那怎么行呢！你想把钱的事儿往后压一压，啊，非要见面跟我说。我也同意了，你看你来也没诚意啊，喝个酒都不行？去，起去！」
眼神有些迷离，手可没闲着，一直在那女人的胸上抓捏。
嘉应公园周向红是知道但没去过，离得不算太远但公交车总也得坐一阵子，于是赶忙动身。
紧接着就是一个破锣嗓子吼：「小点声小点声，龙哥打电话呢！」
一个男人正站在墙边手拿着麦克风，狐疑的打量周向红，问：「哥，这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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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对方给了机会，千万不能错过。
周向红连忙摆手：「哟，这……齐老板，我不会喝酒。」
「喂？」
那时用的还是有线麦克，换歌也是用ＶＣＤ换光碟。
老板这个称呼现在正逐渐开始流行起来，甭管是不是，总算像个尊称。
房间隔音不好，有的甚至在道边都能听见里面的鬼哭狼嚎。
下吧，尽量争取把债往后再拖拖。
说是ＫＴＶ，其实俗称歌厅，远没有如今量贩式那样的整洁和正规。
时间不等人，周向红决定试试，还能再糟糕到哪去呢。
小伙儿把周向红领进去，里面走廊狭窄，大概有四五个屋，尽头好像还有个楼梯。
小伙儿探头进去喊：「齐哥，有人找你！」
叫小红的女人妆画的很重，梳个长直发，假睫毛粘得像两把小扇子，看不真切有多大岁数，大概也就二十左右，听他这么一说，笑着就要起身去拿酒。
按上午齐德龙打过来的号码拨回去，没响几声电话就通了，紧跟着里面传出来一阵嘈杂的人声混着音乐，有个女人好像在唱歌：「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
周向红小心翼翼，脸上堆满了笑容，尽管对方不可能看见：「喂，齐老板呐，是我，我是周向红，咱俩上午通过电话……」
推开门，音浪混着烟味猛然冲出来，周向红几乎站立不稳。
后面那句话是对他怀里的女人说的。
对方好像是喝了酒，说起话来有些云山雾罩的。
刚才唱歌的男人把音乐关了，房间里反倒被其它屋里的音乐声衬出了些许寂静。
周向红陪着笑脸说：「齐老板是吗？是我，周向红，刚才咱们通过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