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赢彻一番乔庄打扮,带上易容的高渐离,便去了咸阳附近的汉水。汉水城中,一片繁华,来往商贩,不停叫卖。赢彻和高渐离,没走几步,便听到人群中有人争执不已。“你这厮好不讲理!这五贯铜钱明明是我卖苦力得来,怎么就成了你的了!”人群中,一高瘦男子,满脸不忿的说道。而他旁边则是一个小脚妇人,身上的麻衣,打满了补丁。“你简直欺人太甚!明明是你将我的铜钱偷走了!”而这时,衙门中的捕快也赶到了。问清事情的原委后,那捕快问那妇人:“李氏,你说这钱是王旭偷的,你可有证据?”“大,大人,这五贯铜钱便是物证!肯定是他偷的,你可得替我做主啊!”那捕快闻言,不禁好笑。“李氏,你这未免有些蛮不讲理了!”“始皇统一钱币以来,这铜钱皆是朝廷所铸,无论样式花纹,还是重量字迹,皆是一模一样!”“你说这五贯铜钱是物证,那本捕快月俸五贯,也是从你这偷的?”捕快说完,那王旭满脸得意。而一旁的百姓也是议论纷纷。“是啊!你凭什么说人家偷你钱!”“你这妇人,简直蛮横无理,见钱眼看!”“说不定是你自已将钱丢了,为了挽回损失,便说是别人所偷!”……那妇人见众人皆在数落自已,顿时潸然泪下,面露焦急。“不是的,我没撒谎,这王旭是我邻居,不是他偷的还能是谁!”“李氏!事到如今,你还要在这污蔑他人,你当本捕快是个摆设不成!” 断案入神那妇人见捕快发怒,顿时胆颤心惊。“啪!”的一下直接跪在了地上。“大人,民妇不敢啊!”“这铜钱,我不要便是了!”无助感油然而生,那妇人早已满脸流涕。赢彻远远望去,只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这妇人,不像是在说谎啊!“哼!你还想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就在这时,那王旭突然面怒凶狠,看着李氏威胁道。“大人,我要告这妇人当众污蔑我!”“好!先带回衙门,打上五十大板!”言罢,那捕快便要上去扣押李氏。后者顿时惊恐不已,躺在地上大声喊冤。“等等!”突兀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众人不禁闻声望去。正式乔装打扮的赢彻。此时的他,身穿布衣,长相普通,冥然众人已。“你是何人!本捕快办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大人,在下只是觉得这李氏确有冤情!”赢彻走上前去,不卑不亢的说道。“你休要胡言乱语!本捕快已经将此案断清!你若是再胡搅蛮缠,我便将你带去衙门,关上几日!”那捕快盛气凌人,丝毫不给赢彻一丝情面。“大人,不必如此发怒,不如让草民再问几句!”赢彻依旧脸色不变,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
“你别给脸不要脸!来人将他给我拿下!”那捕快顿时盛怒。“大人!你这便是为官的态度吗?”“我可是从咸阳而来,你这般为难我,小心我将你告上咸阳官府!”赢彻见这捕快如此强势,便也出言威胁。而后者则心中咯噔一下。他不过是一小小捕快,若是真被告到天子脚下,后果可不是他能承担的。“哼!看你如此巧舌如簧,便让你再问两句!”“你若是问不出个什么东西,我可对你不客气了!”赢彻点了点头,笑着道了声谢。随后,赢彻转头看向民妇李氏。“李氏,你说这钱是你的,那我便问你,这钱是从何而来?”“公子,这钱是我丈夫卖羊rou得来!”那李氏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从容答道。赢彻微微颔首,又转身问那王旭。“那你这钱又是从何而来呢?”“这,这是我卖苦力得来!”那王旭见突然杀出的赢彻,心中也很是不满,暗骂他多管闲事。“没了?就问这两句又有何意义呢?”那捕快满是不屑的说道。“大人稍安勿躁!”“小高,你去给我找口锅来,再在锅中烧上热水!”“好的,公子!”片刻之后,高渐离便安排妥当。铁锅之上,热水开始沸腾。“王旭,把你那五贯铜钱借我用用!”“你要干什么?”那王旭爱财如命,见赢彻要拿走他的铜钱,便紧紧护在胸前。赢彻见状,便朝高渐离使了一个眼色。小高顿时会意,走到王旭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瞬间,王旭只感觉双手无力,手中铜钱,瞬间顺势滑落。高渐离嘴巴一咧,右手轻松接住铜钱。而后便转手交给赢彻。“谁对谁错,马上便知!”说完,赢彻便直接将铜钱丢入锅中。“你干什么!”见铜钱被丢入沸水,王旭像丢了命一般,大声喊道。“着什么急,铜的沸点得两千六百多度,这点热水怕什么!”赢彻白了一眼王旭,没好气的说道。“诸位请看!”赢彻指着铁锅,招呼围观百姓观看。“好大的一层油啊!”“你们再闻这味道!”众人照做,经过一番辨别后,竟是好大一股羊sao味。“乡亲们,你们说这钱是谁的?”赢彻微微一笑,结果不言而喻。“他丈夫是卖羊rou的,这铜钱上又都是羊油,所以这钱肯定是这妇人的!”“是啊,是啊!这公子还真是能言善辩,不愧是咸阳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