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阿娘手脚麻利的给面食铺子老板装好吃食,“慢走,下回再来。”话音刚落提着吃食的老板人已经出了铺子,头也没回只抬起手朝柜台里面的邢阿娘摆了摆,跑的比兔子还快。母子俩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忙的团团转。辛勤劳作完,秋收后家家户户都有了些余钱,妇人夫郎们都舍得花银子卖些好吃好喝的慰劳家中的汉子们,邢南一上午宰鸡杀鸭剥兔皮就没停,后院井口边的脏污都来不及冲洗收拾。还有几个富户人家的管家来问有没有羊卖,羊都养在家里没带到铺子里来,一般都是客栈酒楼要了他们才会给送过去,来铺子里买的人几乎没有。邢南跟人说了源由,道:“明天我大哥会带羊到铺子里,几位管事不着急的话明天再来怎么样?”家里的老爷也不急在今日吃上这么一口羊rou,几位管家都跟邢南约好明日再来选羊,在铺子里随意买上些吃食便乐呵呵的走了,唯有一个管家拉长了脸。这人是悦客酒楼东家家的管事,是跟刘掌柜认识十多年的老友,瞅着邢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嘀嘀咕咕了几句脸色不悦的很,邢南是懒的搭理他,他撇了一眼柜台里面忙碌的邢阿娘甩袖而去。“小子,你惹陈管事不高兴了?”白胡子大叔可是邢家小铺的忠实顾客,每日都会来铺子里转悠一圈,谁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身份,镇子里大大小小的人物他都认识个一二三。邢南:这人他都是头一回见,怎么就惹人不高兴了?邢南:“没惹他,我就是说了铺子里没羊,让他们明天再来。”白胡子大叔捋捋他心爱的胡子,没再多说什么,“老头子找人喝酒去了,不管你们这些闲事。”他说着话拎着两竹筒吃食悠悠然的渡步出了铺子。幸好今日多带了些牲畜来,不然还真是不够卖的,离正午还有大半个时辰铺子里的吃食跟牲畜都卖完了。母子俩饿的肚子敲锣打鼓,邢阿娘上何大叔摊子上买了几个馒头包子先垫巴垫巴,收拾完铺子二人就能回家了。“你家今年收成怎么样?”何大叔捡了包子馒头包起递给邢阿娘,脸上的笑意掩盖不住。邢阿娘接过油纸包:“瞧何老弟笑的这样看来是家里收成不错啊!这两年年气好,老天爷保佑,家家户户都丰收。”何大叔:“是啊!老天爷保佑,希望年年都能风调雨顺,咱们百姓用不着饿肚子。”“是这个理。”
二人闲扯了几句,邢阿娘没多留回了铺子,邢南正在后院冲洗地上的血渍脏污,装牲畜的笼子都冲洗好贴着墙面摆放整齐,一会儿就能直接装上牛车带回家。“三儿先吃个包子垫巴垫巴肚子一会儿再弄。”邢南打上一桶井水一手扶住桶底,一手拎着把手往院子地上一泼,“阿娘你先吃,都差不多弄好了,我再冲一遍就干净了。”家里边这会儿可热闹了,纪净月农忙这几日闷在家里人都要发霉了,他们家也没在晒谷场占到位置,索性拖着谷子上邢家这边来晒,反正这边就住着一家人,宽敞着呢!在院外寻块平整些的空地垫上草甸子就能晾晒谷子。院里院外都是人,也不拘着小崽子们玩闹,几个小崽子跑跑跳跳的,院子里玩一阵又跑到院子外头,草丛里扒拉几下,见到小虫子一个个都不害怕,一个两个的蹲着小身子头挨着头含糊不清的嘀嘀咕咕。“阿么,看虫虫。”几个小崽子兴奋的跑到邢风面前,朗儿手里抓着条绿色的毛毛虫,献宝一样的递给邢风看。鲜艳的小虫子大多有毒,邢风丢下手里耙谷子的耙子:“小祖宗,真是什么都不怕,快丢开。”他抓着朗儿的手把毛毛虫拍掉,从地上捡起根小木棍把毛毛虫勾着丢出去,几个小崽子见好看的虫虫没了,瘪着嘴眼里就冒出了泪花。“乖乖,不哭不哭哦!虫虫有毒,不能用手抓,抓了要痛痛的,去找小姑姑,让她给你们拿糕糕吃。”邢风温言细语的跟小崽子们说话,双手比划着,一只手指着另一只手,说完痛痛还吹一下。上回小平安调皮去掰院里两棵桃树的树枝,树枝没掰下来,自个儿的小手倒是被树枝刮了条血印子,他举着小手一会儿要阿么呼呼,一会儿又跑去小姑姑身边让小姑姑吹吹,家里大人都给他呼呼了个遍,他才满意。邢风朝手上吹吹呼呼小崽子们就明白过来,抓了虫虫手会痛。一个个排着队举着小手让邢风呼呼,矮萝卜们都还人大腿高,举着小手昂着小脑袋眨巴眨巴眼睛可爱又好笑,邢风只好一个一个吹了过去。“这是怎么了?”纪净月从院子里出来就看见着一幕,他一开口小崽子们又一溜烟跑到他跟前举起小手,嘟着小嘴“呼呼”。邢风好笑的紧:“刚刚他们抓了条鲜艳的毛毛虫,我说抓了虫虫手会痛痛,他们就排着队要呼呼了,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我知道,我知道。”邢小妹从院子里蹦跶出来指着小平安说:“就这个最皮的给教的,上回他刮了手,举着手让一家人都给呼了个遍。”见人指着自个儿,小平安颠颠的就朝小姑姑跑了过去,举着小手:“姑、姑,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