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谭乐的情绪越来越失控,白石惊得不知所措,只能又一次的抱了过去。他的力气很大,大到让谭乐挣脱不开。“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白石的嘴唇靠近着他的耳畔,“咱们明明好好的,你昨天晚上还害怕和我吵架呢。”“我没在跟你吵架。”谭乐语气冰冷,说是没吵架,可明显听着就是在发火,“我只是陈述事实。”“是我错了。”白石拍着他的后背,“是我不懂事破坏了你的惊喜,你就当我不知道,等你到s市了,我一准儿能给你演的跟真的一样。”“不用。”谭乐深深地吸了口气,他一点点掰开白石环在他腰上的手腕,“知道了就知道了吧,都是一样的,无所谓了。”“可你还在生气…”白石用力的环着他的腰身,根本不在乎谭乐把他的手腕拉的有多疼,还在低声哄着他。“我没生气。”谭乐说出的话连自已都不信,他像是在自言自语,更多的却是在质问自已内心,“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他深深吸气的声音,而后又重重的将空气全部吐出,像是想要用稀薄的空气将身上的压力全部带走…许久他终于放松了肩膀,抬手环上了白石的腰。最近他时不时的就会出现情绪不稳定,前几天上班的时候就有过这样的情况。当时正在开会,他不知是因为什么就着急上了火,差点说出脏话讽刺。现在又失了控…他靠着窗边坐下,看着远方有些模糊的世界,想要缓解下情绪不稳定带来的焦躁不安。听着白石在房间里轻微的脚步声,脑子里想的只有该如何道歉,亦或许说是…该如何开口才能让气氛不这样小心翼翼…“白…”终于他想好了说辞鼓足勇气开口。白石打断他,端着一个保温杯冲着他晃了晃,“给你冲了杯热可可,不过酒店里没有咖啡机,上面没有牛nai泡沫。”“我刚刚…”他一点底气都没有,刚开了个头就咬住了舌头,“我错了。”“道什么歉呀。”白石趁机揉着他的头发,“咱们两个之间用不着因为这种小事道歉。”他的语气很轻松,一点也听不出生气,可谭乐还觉得憋得像要透不过气。抱着保温杯小口的抿着里面的热可可,热气一阵阵的熏着眉心,谭乐鼻子一阵阵的发酸,脑子里却空空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知道自已说错了话,也知道在山上的时候小孩有多委屈。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可他真的不知道自已是怎么想的会忽然发起那么大的脾气,会忽然冲着小孩发火…他甚至不敢去回想当时的场景,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像是针扎过一般的疼。“今后我再对你发火,你就吵回来,要不行就打醒我。”谭乐说的很认真,脸上一点开玩笑的模样也没有。“不用那么认真。”白石笑呵呵的坐在他身侧,“不就是吵两句么,我脸皮厚着呢。” 基站五一当天,谭乐坐车去了临市。人生再度变得乏味起来。这次没有赵远跟着,周建带着他在临市跑也放松了不少,连着跑了周边十几个上次没去过的县城网点,谭乐不免感慨起老同学生活的艰辛。明明家里的物流生意做的也不小,明明就是个能跟家老老实实的吃软饭小少爷,现在磨练的跟普通装卸工没什么两样。逢人就递烟,见面无论对方是谁都能Jing准的叫出名字。一看就是这两年把周边十几个县里的所有快递站不知道跑了多少遍才累积下的经验。“周副,你前一阵给我们装的定位用着一点也不好用。”一个派送员见着周建就开始抱怨,“我明明都已经到中医院了,可定位还显示着在步行街,我给客户打电话让他下楼取件儿,他非说我离得还远说什么也不肯下楼,这情况一天遇见个回,。”他拨弄着定位工具,“你看,我现在在站点儿,还显示着在小区,天天就因为个定位吃投诉,上个月扣了我五、六百呢。”“把你们站的类似投诉都总结一下,我帮你向上打报告。”周建接过定位工具给谭乐解说,“你们这次要做的项目里也包含这个小东西。”“我们公司很多业务都是在县城,小地方,服务器基站哪有那么多,三点定位法只能粗略定位,Jing度根本达不到。大城市的都不用不担心这个,你看看能有什么办法给这事儿解决了。”谭乐重置了几次数据,出现的结果都不一样,不免唏嘘,“都17年了,你们还用的是08年的定位系统,你说能好用么?”“那不是有你呢么。”周建把问题又抛了回来,“全国我们公司用这小玩意儿的少说有几万个,你可别想着跟我说什么换设备,换不起。”“杨帆也知道这茬,说让你写个代码黑进去,定位想填哪儿就填哪儿。”“倒也是个好办法。”谭乐把机器还给了派送员,冲着周建开着玩笑,“自已填地址多好,能Jing确定位到经纬度小数点后六位。”“跟你说就是怕想着这馊招儿。”周建把手机也翻了出来给谭乐看,“我们这几个县里都是这样,手机定位比定位器还不准,你看我的微信定位、高德地图现在的gps信息全是无法连接,靠着基站的定位也是到处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