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靠着这个,沈域怕是没那么好过。本以为逃过这茬的温柔睁开眼睛,好似随口一说:“哦,学校经常有学生不小心受伤,我就常备在包里了。”江少昂也丝毫没有怀疑,他本就是想随便找个话题聊聊,打破那种姐弟之间旁若无人的亲密。温柔自以为逃过一劫,暗自松了口气,却没有看到靠在她肩头的沈域眼里一闪而过的深思。车子快到杉树大队的时候,沈域才从温柔肩头离开,只身体还跟没有骨头一般的倚靠着温柔。沈域清润的嗓音打破了车内的寂静,“江知青,姐姐,今天这件事情,还希望你们能够帮我瞒着我母亲,不要让她知道。”温柔眉头微蹙,“可你的伤…”之前她也觉得不应该把这种事情告诉阮姨让她担心,但这次事情这么大,若是不告诉阮姨好似又不大好。“我的伤没问题,冬天衣服穿的厚,妈妈不会发现的。”最终还是决定告知阮安雅一部分事实,只说归家晚是因为警局抓住了歹徒,让他们过去指认。将沈域受伤的事情隐瞒了下来。第二日温柔照常去学校上课,虽在她看来前一日已与校长及刘伟娟撕破了脸皮。本以为去了学校会被校长穿小鞋,却不想他比她想的要大度一点。见着她依旧如往常一般行事,也再没提过让她帮助刘伟娟之类的话。当然刘伟娟依旧对她敌意满满,但她的态度温柔是半分不惧的,若再敢来挑衅,她定会原原本本的还回去。“温老师,你弟弟在校外等你呢!”同事刚走进办公室便冲着站在办公桌前收拾东西的温柔道。温柔抬头应了一声,三两下将东西收拾好,快速的跟同事打了个招呼,便挎着包跑了出去。公安局一早就捎来了口信让他们今天过去一趟,温柔思索着案子的情况,不知道警察审问出什么了没。沈域来的比她们约好的时间还早了半小时,想必也很着急结果。心里虽着急,等走到教学楼前温柔还是小心的放慢了步子。自初雪过后,h城便是接二连三的下大雪,每日清晨醒来推开方面,入目便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天路滑,温柔平衡感不好,自从在沈域面前摔了个大马趴之后,就被迫学会了“企鹅步”。这还是程依给她取得绰号,只因她走路一步一顿,穿的又像个球似的,看起来就跟憨态可掬的企鹅没什么两样。温柔虽不服这种说法,但也不得不感叹她比喻的恰当。但…企鹅就企鹅吧,总比在学生面前摔个大马趴要强的多。等温柔行至校门口,看到安静站在雪地中等待她的少年时。
还是没忍住迈着小步子朝他跑了过去。“小域!”温柔明媚的笑容还未来的及绽开,脚下一滑就要摔个屁股墩。“小心。”结实的手臂揽住温柔的腰,稳住了她即将倒下去的身子。“呼~”温柔拍了拍心口,“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就丢死人了!”她穿的多雪地又柔软,摔下去绝对不疼,但绝对丢人。毕竟后面就是正下课的学生,温柔还是很在意她在学生心目中的形象的。“来了怎么不去办公室找我?外面多冷啊!”语气里是浓浓的关心。沈域不在意的笑笑,没回答她的问题,只顺手摘下自己的围巾,将温柔裸露在外的玉颈包了个严严实实。围巾是阮安雅织的,两人一黑一白同个款式。黑色的羊绒围巾裹在温柔脖颈间,还带着少年的余温。“唔,出来的急忘记了。”温柔将脸蛋埋进围巾里,不好意思的笑。“把围巾给我了,你怎么办?”围巾的纯黑衬得温柔的小脸愈发的白,瞳仁儿乌黑看向沈域时弯成月牙儿。沈域喉结暗自滚动,眼睛不经意般从那张赛雪的娇颜上挪开。“我不冷。”他本就没有带围巾的习惯,之所以带出来,一是知道温柔偶尔马虎,经常容易忘记。二是这围巾一黑一白同款式,与她同戴时很容易便让人觉得他们是…这样隐秘的快乐自然不能为外人道,却是沈域的欣愉之源。雪天路滑,两人选择步行过去。“路滑,姐姐可以扶着我走。”沈域伸出手臂,提议道。温柔也不扭捏,大方的扶在沈域的小臂上,少年虽稚嫩,却足以给她十足的安全感。很快便到了公安局,见到他们过来,警官主动将他们引到了办公室。“那个罪犯认罪了,但是一口咬定是随机犯罪,未受他人指使。”温柔闻言立马反对,“不可能,如果是无差别犯罪的话,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呢?这完全与他的做法不相符。”警察又怎么不知道事情的蹊跷,遂安抚道:“这一点我们当然不会只听他一方之言,但目前不论我们怎么审问,他都只承认这个说法。”“之所以叫你们过来,还是想提醒你们这段时间要小心行事,注意安全,毕竟不知道他是否还有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