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一眼旁边的袁玮:“去看看。”袁玮立即带着侍卫去了。不一会,便快步折返,脸色有些难看:“启禀陛下,外边确实有个蝎子洞,且……里面还有几个毒蝎子,公孙公子的伤,兴许不是人为。”“呀,淮安世子受伤了?”顾君祁眉头微拧,似十分担忧:“严重吗?”皇帝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严重,休息一阵便好。”得知此事另有乾坤,顾君麟岂会就此放过,立即上前道:“父皇,既然伤魏离歌的不是纪单,那父皇是否欠纪单一个交代?”皇帝有些心虚地看了纪单一眼,假意咳嗽一声:“错伤你,确实是朕的不对,纪单,你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朕能给的,都给你。”纪单哪里敢跟皇帝要东西,只忍着痛道:“陛下没错,是微臣没能解释清楚,且微臣冲撞世子,确实不对,这杖罚,是微臣该受的。”不然能怎的,对方是皇帝,他还能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成。没想到他能有此觉悟,皇帝很是满意。“你倒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不过既伤了你,朕也该给你些赔偿。”他说:“朕便赐你,在宫里行走,无论见到谁都无需行礼,如何?”纪单:“……”这算什么恩典,有与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内心吐槽着,表面上却还是欣喜应下:“谢陛下恩典。”皇帝满意点了点头,侧首看向顾君麟:“麟儿,把他带回去找两个太医瞧瞧,别落了病根。”“是。”等顾君麟的人把纪单连人带凳子抬走后,顾君祁才开口:“这里似乎没儿臣什么事了,那儿臣便先去军营了。”皇帝不耐烦的摆摆手。“儿臣告退。”临走之前,他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人群中的上官烨。上官烨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也抬眸看了过去,谁知却对上了顾君祁那双如鹰隼般的双眸。那从眼底散发出来的寒意让他不寒而栗。他吓得忙把目光收了回来。等他再抬头,发现顾君祁已经走了。旁边的人见他呆呆望着门口,便推了推他:“怎么了?”他恍然回神,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应该是看错了吧,二殿下怎么可能会盯着他看呢。 对不起,我下次尽量轻点把纪单带回东宫,顾君麟便立即让人去请大夫,自己则是留在床边帮纪单擦汗端茶。看得一旁的玄净满脸怨气。该死的,他的小殿下这么久,从未给他擦过汗,如今竟如此照顾这个臭小子,气死他了气死他了。某人站在角落里咬着帕子暗想道。然,顾君麟此时一心在纪单身上,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不一会,陈公公便匆匆带着太医进来。“殿下,王太医来了。”顾君麟回眸,只见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太医快步从外面进来。他忙给太医挪了个地方:“王太医,你快给他瞧瞧,可有伤及内里。”“好。”太医丝毫不敢耽搁,放下医箱便拿出剪刀,小心翼翼地把纪单屁股上的碎布剪开,一点一点取下已经和他屁股rou黏合的碎布。纪单疼得嗷嗷直叫,连说轻点。王太医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一边取布一边道:“纪公子,这碎布若不及时取下,怕是要与你的伤口黏合了,皆是更是麻烦,你且先忍忍。”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屁股上的碎布才全数取下。此时,纪单头上的汗混着鼻涕和眼泪,打shi了整个枕头。见王太医停手,他以为痛苦已离他而去,谁知王太医又道了句:“纪公子,接下来老臣要帮你清洗伤口,方便上药,你再忍忍。”他还没来得及准备好,那刺痛感已经落在他的屁股上。“啊啊啊啊!!!”纪单撕心裂肺的惨叫瞬间声响彻整个东宫。又半盏茶的功夫后……纪单虚脱地趴在顾君麟的床上,一脸生无可恋。顾君麟看着好友如此受折磨,于心不忍,叹气上前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你说你也是,平日里那么能言善辩,怎的今日像哑巴了似的,你若多辩解两句,也不至于吃这个苦。”“我辩解了。”纪单满脸委屈。这顾君麟就不明白了:“那父皇为何还对你动刑?”纪单无辜地怼着手指:“还不是那个袁玮眼光太毒辣,我不过是说了一句谎话,就给他看出来了。”“所以,那毒蝎子……”“我放的。”“……”他就说,纪单从小滑头,怎么可能愿意吃哑巴亏,原来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只不过……“你怎会有毒蝎子?”他不解地问:“难道你真是在西院屋后抓的?”“这倒不是,其实……”他舔了舔唇,微微支着身子凑到顾君麟耳旁,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一清二楚。听完,顾君麟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纪单。“难怪,难怪了,我就说他怎会去的这么巧,原来是去给你解围的。”只是这厮装的太深,方才他竟未看出一丁点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