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不是之前见过?”“多谢九世子殿下。”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殷如童愣了半晌,才犹豫着回答, “ 我自小便在丹州,和殿下应该是未曾见过的。”他不确定的语气,天真的眼神,不似撒谎,谢倾慈也觉得问的有些莫名其妙,便没再继续深究。只是临别时殷如童忽然对他说, “其实,我也觉得九世子殿下十分亲切,就好像一个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谢倾慈付之一笑,虽不如平时明媚灿烂,却也真诚。后来的日子,谢倾慈听说了不少关于殷如童的事儿。虽然他姓殷,但却是宋子达不折不扣的亲兄弟,只因为他的生母是个卑贱的伶人,他从出生起就生活在烟花之地,受了不少欺凌,他生母临死前,不知道是怎么就突然想开了,把殷如童其实是丹州王当年和自己一夜风流后怀上的事实公之于众。一开始并没有什么人信,为此,殷如童更是遭受了平日里更多的欺辱,他通通忍了下来,想着一定要把母亲临死前留给自己的信物叫道丹州王手里,到时候那些人就不敢再说闲话了。他对自己的母亲算是谜之信任,既然她说自己是丹州王的儿子,那么他就一定不会是隔壁老王的儿子。都不需要他拿着信物去认亲,很快,他是丹州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这一流言就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丹州,自然也传到了宫里。丹州王迫于压力,前去认亲,结果事实证明,殷如童果真就是他的亲儿子,只好把人接回了宫里。但因为殷如童的身世,丹州王觉得十分耻辱,只把殷如童养在宫里,表面上他是风光无限的世子,实际上他是人尽可欺的可怜虫。自从没接回宫后,丹州王似乎就把他给遗忘了,宫里又是个势利眼横行的地方,这样的殷如童,自然成了他们暗戳戳欺负的对象,反正就算哪天死了,说不定丹州王都不会记起还有这么个儿子。就连那些吃多了没事儿干的皇世子们,也以欺负殷如童为乐,其中就以宋子达欺负得最狠,一方面是因为他本性使然,另一方面也是宫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传言殷如童将来会取其太子位而代之。殷如童百口莫辩,十分后悔当初跟丹州王进宫,亲爹又怎样?如果早知道进宫后是这样的日子,就是打死他也不会来。他不想再受人欺辱,他想要过上正常的生活,于是在听说宋子达还有其他几位世子去往轩辕宗听学后,他也有些蠢蠢欲动。也许他比较适合修仙,也许离开皇宫,离开丹州他就能开始新生活。但是宋子达也去了轩辕宗,要是碰到了怎么办?他又苦恼了。不过最终他还是决定先从宫里逃出来了再说。
离宫后,他又费尽了千辛万苦才赶到轩辕宗,但却得知了轩辕宗每三年举行一次听学,如今早已过了入学的基础测试阶段。总结:他来晚了,如果想进轩辕宗修炼,除非再等上三年。但是他哪儿去不了,这三年又该何去何从。好在这个时候,Yin差阳错在下山的路上捡到了轩辕宗的宗主李崇均。他原本不知道自己救下的长者是李崇均,原本也不打算救。他虽然不算个坏人,但也绝不是什么圣母心泛滥,乐于奉献,舍己为人的圣人。所以,在看到满身是伤的李崇均倒在丛林里时,他下意识是有多远跑多远,但忽然看见了他腰间挂着的玉牒,那上面赫然写着轩辕宗三个大字,鲜红刺目,闪着金光,一下就吸引了殷如童。不出意外,他救下来李崇均,再装一装可怜,搏一搏同情,刷刷好感,成功让李崇均把他带回了轩辕宗。来到轩辕宗后,他才得知,自己救下的不是普通修士,而是天下第一大宗轩辕宗的宗主李崇均。简直是走了狗屎运。最开始,他几乎很少出门,就算出门,也会尽量把脸遮住,生怕和宋子达碰面,他其实很想有一天能宰了宋子达,但实力悬殊太大,没有那个本事前,人还保留着基本的良知,想着能避则避吧。直到现在避无可避。前两次都分别是被中州的那两位世子还有蜀山派的少主帮忙解了围,于是第三次,宋子达十分聪明的选择了在轩辕宗外面。殷如童是被宋子达收买的弟子引到山下的,手里抱着吩咐要买的药材,周围被°得水泄不通。“哟,这不是无弟吗?怎么一个人落单了?哼,我看你这回往哪儿逃,又有谁能来救你。”宋子达人未到声先至。随后,人群慢慢散开一个口子,宋子达出现在他面前,一脸得意,桀桀笑着,像一只恶鬼。殷如童不知怎么,下意识就示软性地叫了一声”太子兄长。“然而正是这一声,似是彻底激怒了宋子达,他原先带着些嘲讽的语气在看到殷如童的瞬间陡然变得Yin森可怖,是怨毒了的样子。”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娼ji之子,也配跟我称兄道弟?你就只配被我碾碎在脚底。”殷如童脸色猛沉,眼中布满了红血丝,恶狠狠地盯着殷如童,他生性软弱,但是在关于母亲的一切,他总是会突然变得无畏,向北打了鸡血一样,可以为之拼命。就比如此时,他又是像一只发了狂的野兽,箭簇一般想要冲上前去扼住宋子达的脖子,咬断,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