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了看老实的猫,身上被郁雾染了一股清晨露水被阳光唤醒的暖和味道,手指触上猫毛,自语道,“你不会被隔壁的帮派咬了吧?笨死了,要你少吃点不听,遇事都跑不快”说着便自顾笑起来,想的都是刚才的人。就还挺想,认真认识一下的。林宇想到自己那时候堪称笨拙的情感,不禁乐道。“他”林宇站起身,声音被隐在黑暗里,隔了层恍惚的岁月,又Jing准的递到陈木双的耳边,“很好,那时候就很好”陈木双从半句话里砸吧出点不寻常的末端,却怎么都抓不住头尾。对着他渐模糊了光晕的背影,脑子一闪而过的竟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学生时代的林宇。“双儿”林宇的声音传来,搅乱了陈木双正胡思乱想的脑袋。“怎么了?”陈木双把那几个书本的全都打包好,准备带走。“你来看这,好像有痕迹”陈木双奔着林宇手电的光亮走。祠堂后面的空地,还真不小。一直走到另一面墙根处,才看见蹲在地上的林宇。地面上有划痕,方方正正的,像摆过什么东西,又被撤走。“我试试能不能拍下来”林宇说。陈木双点头,把手机凑的更近一点,方便林宇拍照。过了好一会,林宇都没说话。陈木双有些木塞的脑袋才清醒过来,“林宇?”转头一看,哪还有人影了。我滴个乖乖。“又进届了!?” 得寸进尺村长家地下室。和郁雾在邱端见到的没什么差别,只是比那要亮些,因为他们找到了可以点亮蜡烛的开关。“你注意到壁画了吗?”郁雾问。谷垚“嗯”了一声,“像”像周珍,像九头,像鬼祠郁雾没听到谷垚的下文,问:“像什么?”“衣服”谷垚说,“壁画上的小人穿的衣服,像侗族”
郁雾陷入沉思,“好像只有村长啊,邱长老,还有那天遇见的壮汉,穿的是这样的民族服饰。他们是侗族人?闵庄其他人怎么不穿?其他人不是?”谷垚轻缓的摇头,“先去看看下一层”“好”郁雾找到了和上一层一样的蜡烛机关。蹭蹭蹭,围绕暗格的蜡烛一个一个蹿着亮起来。呼吸一滞。正中央立着一个女子石像,充斥了大半空间,巨大的Yin影笼罩下来。头颅被人一刀斩下,静躺在脚边。壁画上的小人改簇拥,变成跪拜。仔细看能发现小人抬起的手,描绘的线条四短一长,却不像手,是花。侗楼墙壁上的记号,是他们的手。上一层的壁画追赶的小人,目的也就是这里。“这有石碑,上面有字”谷垚说。郁雾缓了口气,走过去。石像比他想象的还大还高,他走到近处才堪堪到那女子像的小腿。石碑上的字其形像柳,笔势细而圆。“是侗族的文字”谷垚说。郁雾看了一眼谷垚,又把视线落在碑文上,思绪乱糟糟的。落不到实处。“上面说什么”郁雾的声音哑了一瞬,随即恢复正常。“大概意思是,这石像是侗族人供养信奉的神女,萨。萨爱护着她的子民,保佑侗族不被毒水侵扰,安民保息。是水神的意思。也翻译成桥头神。然后”郁雾察觉谷垚面色有变,严肃起来。“怎么了?”“前秦时期,侗族全族被驱赶分散,是民族大难。一旁支逃到边南shi林,那里土地存水,瘴气侵体,人人得了头病。这时降临神女,解了毒瘴和恶水,民众得救。后唐时,边难侗族发展壮大与中原合作。族内分裂,一方得中原相助,立为峒主。另一方不欲亲汉,被打压驱赶,称后派。”谷垚顿了一下,继续说:“峒主与后派大战于融水,后派惨败。大祭司设Yin地,迁后派于Yin地。请众神降下责罚,恶民后派共二百五十六人,根种与此,Yin阳饱和,过则毁,缺则盈。生不得生,死不得死。生生世世,延绵不绝。立萨神镇于此地。”两人久久不语,萨神的裙摆微扬,手臂前伸。地上的头像挂着恬静祥和的笑意,似乎在宣言,保佑子民,风调雨顺,安康祥年。只是祝福的话掉下来变成了诅咒,祈愿的百姓变成了无辜的鲜血。闵庄就是大祭司寻到的Yin地,地势凹陷,四周长满彼岸Yin花,长年无雨。后派被囚禁在这里,连同体内的血ye,后辈,永远的囚在这Yin地。每个人身上都被记上烙印,不得离开。当发展后人数超过原定的人数,诅咒会应验,惩罚会降临。人数少于时,诅咒同样生效。也就是闵庄,永永远远只能是二百五十六人。不能离开,不能前进,惶恐中生活,凄惨中死去。又在周而复始的循环中,战战兢兢的迎接下一次惩罚。光是被记载下的人灾从古已有十起,百年一灾。而近一百年却连了两起。“惩罚要降临了,我们是有罪的”“什么罪?”“离开”“阿爸,你告诉我,十二年前的尸症是什么?”“母亲就在那场灾难里,像个尸体一样,露出骨头!她跳了井,不想变成大街上那些骨头烂rou不分的蛆虫。”